纪瑶脚步虚浮，搭乘电梯上到陆远舟的办公室，从总办秘书手里接过资料，乱糟糟的心跳这才慢慢恢复平稳。
回到外婆家楼下，陆远舟正在跟几个陌生人说话，看到她马上过来，手臂一伸紧张将她拉进怀里，嗓音发哑，“没事吧？”
纪瑶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好一会才开口：“有吓到，不过没事了。”
陆远舟拍拍她的后背，严肃正经的语气，“小傻子，你相信我么？”
“一直相信。”纪瑶仰起脸，有点不明所以。
他的神色太过凝重，仿佛有大事要发生。
“我待会还要配合纪委的工作人员，调查雷主任被人举报受贿、索贿一事。”陆远舟捏了下她的脸，嗓音柔和下来：“安心复习，遇到不懂的题随时给我发信息。”
纪瑶本以为他是要出差，没想到纪委的人动作这么快，竟然找到这边来。
她伸头看了眼站在楼道口的几个陌生人，红着眼无意识咬了下唇，胸口一阵阵发堵，“这次也可以平安回来，对不对？”
“明后天就回来，好好复习不要分心，要是考不上就得嫁给我，你自己选。”陆远舟抱了抱她，松开手，转头跟纪委的人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纪瑶目送车子走远，闭了闭眼转身进了楼道，上楼安心复习。
她买的真题库和知识点总结，比较难的题陆远舟都解了出来，还写了解题方法让她注意别犯错。
纪瑶翻了一遍，嘴角无意识弯起。
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复习到7点多，江芩忽然打电话过来说她在就在附近，是否方便接待。
纪瑶失笑，说了句“当然可以”挂断电话，起身下楼去等她。
五分钟后，江芩的车子徐徐开过来。
纪瑶站在楼道口，背着手含笑调侃，“来安慰我？”
“路过，有人说你肯定没吃晚饭，所以我特意过来蹭饭吃。”江芩下了车，举高手里装着菜的袋子，脚步轻快地朝她走来。
纪瑶挑了挑眉，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领她上楼。
“西苑的别墅是华盛上市那年买下的，唐煜城的那套在另一头，老陆肯定没跟你说过。”江芩戴上围裙，跟她一块准备晚饭，“我真挺羡慕你，在他愿意分出精力谈感情的时候遇到他。”
“我也羡慕你啊，在他人生最艰难的时期，可以陪在他身边。”纪瑶语气诚挚：“我说认真的，没有嘲讽的意思。”
“放心吧，我早看开了。”江芩浑不在意，“我其实想过，老陆真的接受我，我们也好不过三年，尤其是在公司的决策上，我跟他的意见常常相左。”
说着，她叹了口气，告诉纪瑶她刚回国那阵，几乎天天跟陆远舟争吵的事。
她在国外的公司实习，接项目做设计凭本事，虽然也有弯弯绕，但是跟国内的环境比起来还是透明太多。
国内不管什么圈子都讲人情。
陆远舟那会跟拼了命似的，为了让华盛能够上市，在香港注册了分公司后，带着助理、李工、梁工闯荡巴基斯坦。
虽然大家都喜欢说巴铁，但实际情形如何谁也不知道。
当时她和唐煜城都劝陆远舟算了，那地方有去无回，当地百姓再怎么感谢中国人，终究不是同个种族，语言又不通。加上竞争对手都是国企，华盛几无机会。
陆远舟一意孤行，带着几个人在那边闯了一个月，拿下第一单工程。华盛也因为这一单工程，顺利拿到通行证上市。
“在深交所敲完钟回来，他喝得酩酊大醉，给王总打电话说要一套西苑的别墅。”江芩说到这，有些自嘲，“大概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就注定走不到一起。”
纪瑶不假思索，“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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