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璇一指莺儿,冷声道:“押下去,剥了衣服给我打五十大板,再撵出庄外便是。谁要再敢放水先自己了断了。”
那莺儿是韩遥母亲身边的红人,从来连一个嘴巴都不曾挨过的,见楚璇说要罚以为最多也不过是罚跪或关起来不给吃饭,哪知道竟是这样重刑,还要被撵出庄外,不由吓得啼哭起来,拼命哀求。
楚璇看也不看一眼,叫人拉了下去,下面人都是见过他厉害的,下了死劲的打,不过十几下便连声音都没了。燕儿这才知道楚璇威势何等之重,人都成了筛子,抖个不停。
楚璇望着她,和颜悦色地道:“你刚刚是骂我娼妓不如么,是用这条舌头骂得么?”
燕儿伏地哭道:“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次吧!”
楚璇笑道:“姐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姐姐也总有二十几岁了,我才不过十五,比我可是大得多了。”接着叹了口气道:“我年纪小,不懂事,又没人护着,这次若饶了姐姐,以后怕还不知道多少人要爬到我头上来拉屎拉尿了。姐姐就做做那只鸡,让我杀一杀来吓吓下面那群猴子也是好的,也免得坏了我‘神剑仙卉逆天邪’的名头。”
他轻轻巧巧一番话说来,脸上犹自带着那种天真甜蜜的笑容,瞧来令人不寒而栗。
剑如神临,人似仙卉。
力能逆天,心如修罗。
这才是真正的楚璇,容不得任何人违逆,如魔神般尊贵,无人能冒犯他的威严,触怒者将遭到最严酷的惩罚。
“你们楼主不许我杀人,这里到底是他的地盘,我也不好客占主位,只得薄施惩戒一番了。”楚璇说到这里面如寒霜,冷冷喝道,“温璧,割了她舌头!”
“且慢!”韩遥再也忍不住,出声喝止道,“她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你何必如此残忍?”
楚璇置若罔闻,对温璧道:“你听不听我的话?”
温璧对他向来是言计听从,更无一丝违逆之心,他原来看这女子出言侮辱楚璇,就已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剑结果了她,此时听得楚璇吩咐,再无迟疑,剑出如电,竟真的将一条活生生的舌头割了下来!
燕儿惨叫一声,满嘴鲜血,已然晕死过去,情状惨烈无比,饶是众人都见多了江湖仇杀也尽皆发悸。
温璧拭干血迹,将软剑缠回腰间,走到韩遥面前跪下道:“请主上责罚。”
韩遥冷声道:“你要我责罚什么?反正我的话你也不听,倒不如从这里走了干净。”
他这话已是带了要将温璧逐出摘星楼之意,众人大惊失色,齐齐跪下呼道:“请楼主三思!”
“温璧只是一时糊涂,求楼主原谅!”摇光叩首道,温璧向来与她不和,此时见她竟然抢先开口为自己求情,也不由得愕然。
“一时糊涂?”韩遥冷笑了一声,大力一拍面前的茶几,几案竟片片都碎了,可见已动了真怒。“那他这糊涂得也太大了!一时糊涂便能割去一个人舌头么?”
众人见他发怒,一时都不敢再答话。
楚璇走了过来,拉起温璧,望着韩遥冷笑道:“你也不必装模作样,假借着他来摆威风。是我要他动手的,要发脾气对着我来便是,何必迁怒别人?你要赶他出去,不过就是望我厌了,要我滚出去罢了,其实我望你也只觉得恶心,早就想走了!”
“你这样的男子,算什么男人!堂堂一个武林盟主,家里奴婢都管不住,自己爱人被别人骂作娼妓不如,只是干坐着不做声,真正是可耻!亏我还助你登上盟主之位,哪知道竟是这样的窝囊废!我今日不过惩戒了一个不听话的奴婢,你便这样对我,以后若再得罪了你家里其他人,那你不杀了我才是?坐到这位置上来的人了,处事一点也分不清轻重,不明大理,实在是教人失望至极!”
楚璇酣快淋畅一通骂完,扯着温璧就往外面走,大声道:“我们走,何必跟这种渣滓搅在一起,免得糟蹋了自己身份!”
众人被这变故一下子都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没回过神来,他们都知道韩遥与楚璇实有极深的感情,两人可谓是生死相随,自家楼主这次能登上盟主宝座也全赖这位楚公子鼎力相助,这会楚璇突然翻脸离去,佳偶眼看要成怨侣,也难怪他们惊讶。
韩遥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眼看那两人已走出了大堂,座下坚逾钢铁的紫檀木椅突然“啪”的一声化为木屑。
堂下众人走也不好,留着也不是,又生怕上面的那位“失火”殃及自己这群无辜的池鱼,不时偷偷抬头去望一眼主子气色,表情倒也是精彩得很。
温璧被楚璇牵着走了一段,心里倒也不觉什么畏惧,掌中握着的那只小手柔若无骨,鼻端又有好闻的幽香缕缕传来,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只好像走在云端上,一时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心道要是能和他一起浪迹天涯该多好,再也不用为他和楼主亲密而烦恼,就两个人,走到哪里都有依靠。
楚璇面如严霜,显然这一怒也非同小可,不在韩遥之下。他一路半句话也不曾说,只拉着温璧飞奔,到得山庄门前时才停了下来。
“温璧,”他唤他的名字道,声音是罕见的严肃,“我本来不是摘星楼之人,走了便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若出了这门,就是叛派之徒,将来说不定还会被满江湖追杀,可要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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