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静, 这整个家只有他们两个人。皮蛋缩在一旁, 很是识趣地盘着身体趴在地上,黑豆一样的眼睛,茫然地看着男主人与女主人。
它不懂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江竹含着笑:“礼尚往来, 现在该你了, 葵葵。”
他就静静地站在唐葵面前, 比她高出不少。灯光柔和,他后退一步, 减少压迫感。
方才他凑过来的时候,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她却意外地没有反感。
要知道,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 唐葵连异性的近距离接触都觉得难受。
江竹还在等着她的“回礼”。
他不着急,这种事情,原本就急不得,他等着葵葵主动。
单方面努力是没有用的。
唐葵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踮起脚。
身体前倾,她主动亲吻了他的唇。
年少时和盼盼宋清她们俩看过不少偶像剧, 也私下分享过好几本言情小说。那个时候, 对于一直遮遮掩掩的性, 她们其实更喜欢看男女主亲吻。
各种强吻偷亲壁咚地咚的, 每次都看的三个少女脸颊绯红, 心跳不已。
但理论知识丰富, 不代表实战性强。譬如现在, 唐葵只是将唇贴上去, 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刚想离开,却被按了回来。
江竹一手按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力道不小,不容她挣脱。
——好不容易引着这小松鼠一步步走了过来,怎么能让她就这样轻易地离开呢?不多讨些好处,怎么能对的住他这么久的忍耐呢?
唐葵猛地睁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他:“江……”
江竹眸色暗了暗。
话没出口,已被他吞吃入肚。
唐葵手足无措。
她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
紧张兮兮。
江竹的吻也毫无章法可言,读书时听过舍友们讲荤段子,有嘴巴大的,得意洋洋地把情史拿出来炫耀。江竹不一样,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他只有一个目标,行医救人。
在朝着这个目标坚定努力的时候,男女情爱直接被他摆在了第二位。
江竹信奉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在未找到合适的人之前,他宁愿保持单身,也不想在不合适的事物上耗费精力和心思。
唐葵对他而言,就是合适的那个人。
而现在看来,更合适了。
直把唐葵吻的头晕目眩,江竹这才松开,她脚都要软了,瘫在他怀中,像是林中刚刚疾跑过的幼兽,东南西北,辨不清方向。
又像是荒野上没有目标的小鹿,在黑暗中无措徘徊。
“好累呀。”
唐葵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腰,喃喃开口。
“现在这样就累了?要是——”
江竹忽然住了口,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今天晚上还洗澡吗?”
唐葵摇摇头。
今天经期第一天,洗澡的话,简直等同于作死。
“那就去洗漱睡觉。”
终于往前成功迈了一大步,江竹心情很好,捏捏唐葵的手,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地捏过去,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一样。她的手还有些凉,但脸颊泛着红,格外可口。
话这么说,他可不舍得松开。
又捏了捏,这才放她去洗漱。
等到江竹洗干净澡,上了二楼,唐葵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江竹敲敲门,里面乖乖巧巧说了句“请进”。
他推门进去。
唐葵半坐在床上。
她穿了件毛绒绒的睡衣,嫩嫩的黄色,手里碰了本书,是下午给她的那本《临床麻醉学》。
江竹坐在床上,直接伸手去摸她的脚。
唐葵没有躲。
还是热的,看来方才帮她暖了一阵子,还是很有效果的。
遇到她之前,他没什么特别偏好的。在朋友谈长腿细腰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感觉。而今同她一起,才发觉身上竟有如此多让他心颤的东西。
无论是莹白的脖颈,还是如今柔软的足。
江竹没舍得马上松开,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给她掖好被子,问:“怎么这么用功?”
“毕竟隔了接近两年没看,”唐葵侧着脸看他,如玉的肌肤上泛着微红的光,她轻声说:“我要是做的不好,岂不是给江大医生丢脸?”
江竹摇摇头,失笑:“你可别埋汰我了。”
正说到这里,外面忽然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江竹走出去,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只看到院门外停了一辆车,车灯大开。
“我下去看看,”江竹对唐葵说:“你如果困的话,就先睡觉。”
唐葵晃晃手中的书:“我不困,等你过来。”
江竹下楼,出去,门外的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每隔几分钟,就拍一次门。
江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他意料不到的人。
他穿了一身黑,愈发衬着皮肤白,脸颊却是不正常的红。眼下有乌青,目光黯淡,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江竹看。
江竹记起了他的名字。
叶时言。
和葵葵心理阴影有关的家伙。
叶时言看到江竹,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不少,犹如一盆冷水自头顶浇下来,透心凉:“方便请我进去坐一坐么?”
江竹微笑着说:“不方便,葵葵已经睡下了。”
叶时言抬眼,望了望二楼的灯,点燃一根烟,放进口中咬住,又是懒懒散散的公子哥了:“我大老远地过来,总不能连口水也不给喝吧?”
“你等着,我给你拿出来。”
“喂。”
叶时言看江竹还真的不打算让他进门,有些恼,声音也提高了些:“别这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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