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紫色的眸子暗沉极了,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种让人为之心颤的危险与魔性:“阿沁……是我。”
“……!”陈汝心呼吸一滞,“抱、抱歉……”
陈汝心的声音还没有恢复,显得很沙哑、也很虚弱、无力。她的手在不自觉地轻颤,也想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突如其来涌上来的一种难以用语言传达的情绪,类似于心疼的那种感觉。
她微微蜷缩着自己的指尖。
不自觉地,她缓缓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看着他的眼睛,沙哑的嗓音努力让每个字都清晰:“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就这样一句话,阿方索身上的暴戾阴暗的气息瞬间消失,他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力道轻了很多,“醒来就好,以后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了。”
他的话不是恳求,或者在安抚,而是在告诉她,自己的界限在哪儿。
陈汝心又怎么会没有听明白,轻轻应了声:“好。”
听到她肯定的答案,阿方索身上的气息才真正不似先前那般压抑。他揉捏着她的手心,替她做着复健,然后又问道:“手有知觉吗?”
“……?”好一会儿,陈汝心才明白他的意思,回道:“有一点。”
“你睡得太久了,睡眠仓让你的身体被迫休眠,想要彻底恢复,还得过段时间。”阿方索一边替她揉捏着手,一边解释给她听,“你先前本是军部中人,身体素质比常人好上不少,一个月后你就可以下来走动了。”
陈汝心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道了一声:“谢谢。”
阿方索动作顿了顿,说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字眼。”
“嗯。”陈汝心应道,身体有些累,却又动弹不得。
阿方索似是察觉到了,松开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拿了一个软枕垫在她的背后,说道:“身体哪儿不舒服,跟我说。”
陈汝心轻轻点了点头。
王宫寝殿摆设无形中变了许多,华贵依旧,只是多了些本就不属于奥古斯帝国的东西。
那些是人类常用的摆件,连着灯的形状也是,复古中带着低调的奢华,灯光显得很是柔和,也很温暖。
灯光晕染在脸上,也不觉得刺眼。
陈汝心不自觉地望着悬挂着的灯出神。
十年的空白时间,外面的世界早已和十年前不一样。
哪怕陈汝心什么也没看到,也大约猜到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哪个节点,可这些还不够,她必须知道傅宁薇现在如何了,或者说做到了哪个地步。
傅宁薇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意味着人类最后还是和原本的剧情一样,被沦为了各个种族的宠物。
失去了地位与尊严,只能依附于“主人”的存在。
见她出神,阿方索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缓缓道:“你睡了那么久,这十年也发生了不少事,不如我与你说说?”
他的话很快让陈汝心回过神,看向他,说:“好。”
阿方索的声音很平缓,一边替她做着简单的复健,让她身体慢慢恢复知觉,一边娓娓道来。
陈汝心听得认真,可也发现,他所说的虽然都是星域中发生的事,可却避开了关于联邦的任何事。
……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吗?
“阿沁?”
微凉的指尖触及脸颊,陈汝心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你在想什么?”阿方索轻抚她的脸颊,“一直在发呆。”
陈汝心眼眸微垂,轻声道:“我记得……我在联邦军部的冷冻睡眠仓沉睡前发生的事,后来……发生了什么?”
阿方索动作一滞,显然并不想谈这个话题,只道:“这些都不重要,那些藐视奥古斯王室的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只需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嗯。”
陈汝心轻声应道,他若不愿说,那便只有自己去了解了。
这时,外边传来轻微的声响。
只见机器人管家走了过来,将食物放在了桌面上。
阿方索伸手接了过来,温度刚刚好。
机器人管家微微弯腰,退了下去。
“先吃点东西。”阿方索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调羹,舀了一勺粥喂给她,“营养剂虽然可以维持身体所需,可你的胃还是需要垫垫。”
陈汝心看向他,微微启唇,咽下他喂给自己的粥。
粥的味道很淡,陈汝心没有饱腹感和饥饿感,只是喝下这些粥后,身体有些暖。
一碗粥的量不算多,喂她吃完后,机器人管家又走了进来将东西收走。
阿方索看着她唇上的湿润,微微倾身,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
陈汝心看向他,见他只是单纯地替自己清理,便任他所为。
好一会儿,阿方索又起身离开,回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一个杯子。
他坐在陈汝心身侧,手扶着她的肩,将杯子递给她:“阿沁,喝点水。”
陈汝心微微低头,却还是够不到杯子,阿方索笑了笑。
将杯子放在自己唇边,含了一口不由分说给陈汝心渡去。
末了,替她失去嘴角残留的水渍。
陈汝心:“……”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又休息了一会儿,阿方索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陈汝心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等来到到一个类似浴池的地方,这才开口:“这里是?”
“这里的池水可以让你的身体更快恢复。”回答完她的话,阿方索将她放在一个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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