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本是安皇后母家的大本营,当初安家可是那地方的土皇帝。可惜,段棠情急之下完全记不得到底是东南还是西南了,但是这事又不好专门去问。
唯有京城看似危险,实然最是安全,若是记得不错的话,段棠的前身这时在京城,根本没听说过静王的事,更别提见过了,可见那些年静王根本不在京城。
晌午时分,段风买好了长途要用的一切刚安置好,段靖南便拿着四个人的路引便回来了。段棠早已将能收拾好的东西都收拾好,剩下的东西规制好后,只有扔在了这处。四个人锁上了门,一辆马车,两匹快马陆陆续续的离了家,在东城外汇合,没有做半分停留,连夜直奔京城。
这日一早,赵越早早的起身,去营地了转了一圈,这两日该忙的都忙完了,今日在营地实在无事,便又转悠回了城。
赵越刚来丰古坝自然公事第一,虽是如此可是心里还一直惦记段棠。这两日他也有心在营地里拜访段靖南。赵越本来打算让王德喜牵线,可王德喜因儿子也从凉州回来,每日晚去早归的,赵越也忙,楞是没碰见王德喜。
赵越有心找别人打听打听,可到底面皮薄,又人生地不熟的,不好一直打听人家姑娘。这颗心犹若被放在了炸锅里,很是煎熬。
赵越进了城,就是不肯朝后衙走,正在大街上溜达,远远的便见后衙的轿子停在了乔吉点心铺外,婵娟抱着一包点心,从里面走了出来。
赵越勒马看向抱着点心的婵娟:“你买的什么?”
婵娟福了福身:“回表少爷,买的王爷最爱吃的桂花糕。”
赵越看了会婵娟:“哦……”拉长了声音。
婵娟到底是个小姑娘,被赵越这般打量,不禁红了脸,垂着眼不敢抬头,好半晌才道:“表少爷也来买点心吗?”
赵越不答反问:“你喜欢吃桂花糕吗?”
婵娟顿时脸色更红了,小声道:“奴婢喜欢……”
赵越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喜色来,翻身下马,快步朝点心店里走去。婵娟在原地站了一会,偷偷的扭头朝点心店里看去,赵越也在买桂花糕,婵娟脸上便露出几分喜色来。
丽芸从轿子窗口的缝隙里将两人的互动看个清楚,慢慢的放下了帘子,轻声道:“婵娟,该回去了。”
婵娟急忙回过神来,快步朝轿子走去,将点心递给了轿子里的丽芸,笑道:“那咱们快点回去,差点误了姑娘的事。”
丽芸在轿子里道:“不慌,王爷昨夜回来的那么晚,一时半会不该起那么早呢。”
天黑以后,起了大风,突然降了温。
后衙的地龙早已烧了起来,每个屋子都温暖如春。
此番巡边又走了两日,东西两边都走了,秦肃似乎对这个地方也失了兴致,这一日处理了一些事物,便窝在县衙里左手与右手对弈,已是打算明日一早回凉州了。
赵越缩着脖子走进门,冷得在屋里蹦跶了两下:“表弟,你明日便回凉州吗?”
西北的深秋已经很冷了,但是赵越今日身着月白色的长袍,腰束金玉扣,挂着一块墨玉,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很是惹眼。不过,这衣袍很是单薄,看起来很冷,还不能骑马。赵越自来尚武,便是在京城也极做这般的打扮,在西北更是从未穿得这般的规整,不禁惹得秦肃多看了两眼。
秦肃收回目光,继续双手对弈,不经意的开口道:“你走吗?”
赵越摇头:“我不走,我私事还没有办完呢。”
秦肃对赵越的事,没有一点兴趣,便不再开口,专心的下棋。
屋内一时间竟是冷了场,徐年忙道:“表少爷这般装扮,莫非今日还要出去与那姑娘见面?”
赵越满脸的沮丧,坐在秦肃面前:“想私下里见人家姑娘哪有那么容易,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人。”
秦肃并未抬眸,淡淡的开口道:“失约了的女人不能要。”
赵越道:“要是失约就好了,我能冠冕堂皇的去家里。坏就坏在我们并未约好,我今日去他家门外等了一日,也不见人回来。”
徐年笑道:“怕是出了远门了。”
赵越叹了口气:“明日营里找她父兄问问,总不能一家人都出门了……”
徐年道:“表少爷若当真喜欢,找个媒人去和她家说项说项,抬进门便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赵越瞥了眼徐年,满脸的不赞同:“你哪里知道,她与旁人不同,便是要纳进房也不能这般的随便,她极有主意,家中父兄都做不得主,母亲早不在了。她一个女孩子,才十八九岁竟是独自支撑一个药铺,父兄从不插手她的事,生意照样风生水起。”
秦肃的手指微微一顿,下意识的朝赵越看去。
徐年一时间只觉熟悉,可也想出个所以然了:“表少爷关心则乱,那般的人家,你只要将身份说出来,只怕那家人便会愿意了。”
赵越道:“你这个榆木疙瘩!那么容易就好了!人家姑娘早知道我是个副将,可是待我也没多亲近,那些逢迎我见得少吗?可她看似亲切,实然还挺冷漠,根本没有逢迎之意。本来对丽芸和婵娟的穿戴还有些兴致,后来听说丽芸是表弟的宠姬,人家见都不见了,生怕惹事。”
陈镇江见赵越耷拉着眉头,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怜,也不禁道:“这世上确有不慕虚荣之人,难得让表少爷碰见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