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吃了早饭,留了张字条,从后门溜走。
为了苏辙不受伤害,她决定嫁给季孜默。
回到苏府,苏倾城直接去了书房。
苏辙正伏在案上看书,见她进来,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
“你这又是从外面刚回来?”
苏倾城讪笑。
“爹爹......”
“姑娘家家出门在外,一定要懂得自保。”
自围猎后,苏辙虽有疑惑,但并未深究。他的女儿会些功夫,自是好事。
可这句话,却被苏倾城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她以为,苏辙是在影射不要像苏倾颜那样。
随后,笑说:“爹爹放心,女儿聪慧机敏,时刻会保护好自己的。只是,我来是想说,皇上的圣旨,说是三日后大婚。今天便是第一日,我这个新娘子是不是得准备准备?”
“此事已定,是该好好准备一下。这件事,你无需操持,爹爹会帮你做好,到时让你风光出嫁。”
“有劳爹爹!那爹爹您继续看书,女儿告退。”
说完,她朝苏辙福了福身子后退。
转身刹那,心情复杂。
三日后,婚期至。
“小姐,喜服送来了。”
早先听人说,古人崇尚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如今,她来此一遭,就要经历一番那所谓的别人羡慕的场景。
苏倾城立在梳妆镜前,任由凤鸾几个婢女帮她更衣,装扮。
“小姐,这平日不怎么浓妆艳抹的。瞧瞧今日,恐怕整个京城所有贵女都算上,也没几个能比小姐美的。”
凤鸾看着眼前的苏倾城,忍不住赞叹。其他婢女,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苏倾城瞟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倨傲地轻笑:“本小姐那是天生丽质,淡妆浓抹总相宜。不过今日如此盛装,更添姿色。”
“哟!天生丽质,让我瞧瞧谁那么大的口气!”
本来热闹的房间,随着一道犀利的嘲笑,瞬间静了下来。
众人望向门口,就看到一抹桃红,翩然而至。
苏倾城看清来人,当即沉了脸。
“你来做什么!”
“怎么,姐姐大婚,做妹妹的不能来道喜?”
苏倾颜笑的肆意,眉眼间透着一丝得意。
苏倾城望着苏倾颜那张脸,冷言道:“凤鸾,你们先出去。”
“是。”
一行人刚要走,苏倾颜和她的婢女,上去将人拦住:“出去做什么,一个都不准走。”
见她跋扈的模样,苏倾城眉心直抽,差一点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
苏倾颜在房内打量了一圈,甚为得意道:“看来爹爹真是疼你,看这房间的装饰……幸好,你马上就要嫁出去了,而且还是个瘸子。”
凤鸾几个婢女听到‘瘸子’二字,皆相视了一眼,眉头蹙起。
看苏倾城沉默,苏倾颜更放肆,直接凑近过来,讥笑道:“听说,大婚那一晚,要行房。他可以吗?要不,妹妹帮姐姐事先找一个身体好的陪侍身边,需要的时候,还能缓解一下......”
“啪!”
苏倾颜被苏倾城的巴掌打得直接站不稳,摔在地上,捂着被打的脸颊,半天没缓过来劲。
“你……你敢打我!”
“不想继续挨打就给我滚!”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呢!
苏倾城这一嗓子,吓得凤鸾她们几个,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苏倾颜奔出房的时候,一侧脸颊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嘴角正往外渗出血迹。
临近吉时,王府派出的八抬喜轿,从苏府接走苏倾城。苏老夫人、姜氏、苏辙全都相送,唯独不见苏倾颜的身影。
除了凤鸾随侍在侧,苏辙又从绛云轩调了一位贴心的婢女雪盏。
十里红妆,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伸头探脑去观望宣朝摄政王爷的婚礼。
而此时的摄政王府,成婚现场。
一身明黄的季孜缙携他的贵妃——云微月,入了上首和侧坐。同气定神闲季孜默一同等待着,新娘子的到来。
季孜默为了避免皇上刻意打压苏家,事先主动交出三十万兵权。如今的季孜缙,像个暖心的兄长,端坐上首喜笑颜开。
云微月身为贵妃,一副端庄大气地坐在皇上身侧,可眼神总是止不住地往季孜默身上瞟。
王府外,老远便传来喜庆的奏乐和放铳,放鞭炮的声音。不过一会儿,边迎亲队伍徐徐而来。
府门口,聚满了大批看热闹的平民。他们一看到迎亲归来,纷纷让出道路。
气势恢宏的府门上,挂着大红绸子,地上铺的大红地毯,从内堂一直延伸到外面街道。轿子一落,鞭炮再次响起。
轿帘打开,喜婆一声高喊:“迎新娘!”
因为季孜默腿疾的原因,没法出来迎接新娘。所以,这一点苏倾城能体谅。
她从轿子里出来,凤鸾和雪盏立刻上前将其扶住,踩着喜炮,踏过火盆,一路进到正厅。
苏倾城顶着红盖头,看不清厅内的情况,只能听到繁杂的喧闹声。
上首的云贵妃看着身着大红喜袍的男人,即使坐着轮椅依旧风华绝代,眼底闪过一丝贪恋。
季孜默不经意对上她的目光,却厌恶地避开。
苏倾城即便是顶着红盖头,依旧能感觉到一道毒怨的目光朝自己射来,让她很不舒服。
正走神,凤鸾将一段红绸,放到她的手心。
季孜缙眼神扫过苏倾城,对一旁的礼部尚书,道:“王尚书可以开始了。”
尚书俯身拱手,转身对着正厅门的方向,扯了嗓子宣布:“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随后,才对向苏倾城和季孜默,依旧认真道:
“一叩首!”
季孜默对着上首的那抹明黄,微微颔首。只有苏倾城由凤鸾搀着,跪地叩拜。
“再叩首!”
苏倾城起身,再跪地叩拜。
“夫妻对拜!”
苏倾城侧身,对着季孜默微微俯下身去。
“礼成!”
尚书大人又是一阵高喊。
苏倾城听到这两个字,以为接下来就该送入洞房。可等了许久,却等来了‘宣旨’二字。
果然,皇家繁杂。连结个婚都这么麻烦!
她顶着红盖头,隐约听到什么赐婢女.......
礼部宣完旨,皇上又客套了一阵子,已经过了申时。
苏倾城被凤鸾和雪盏搀着,由府中婢女引到新房。
虽然,她来摄政王府数次,但这里对她来说,依旧陌生的很。之前,她每次来都只是待在季孜默的房里,为他施针治毒。最大范围就是去他的书房,这房间她当真是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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