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沈安城若有所思,但理智尚在,“渝姐姐的心,早死在了三年前,何况我也不需要,我只要这个人是我的,那就足够了。”
这个……清醒的人渣!
“如果我说、我可以让一个人的心死灰复燃呢?”她忍下气,继续添油加醋,“沈小少爷,难道你就不想让贝小姐也爱上你吗?像她爱徐嘉伟那样,甚至更爱你。”
纪安壈很聪明,她拿捏住了沈安城的死穴。
徐嘉伟。
这个名字,是他的禁忌,也是他最为痛恨的三个字,像是一道催命符,诅咒着一切。
他确实心动了,面上却仍旧掩饰得很好,唯有眼里不经意流出的波澜才得以窥见他激动又雀跃的内心,“好啊,我可以答应你放了渝姐姐。”
“不过……”沈安城忽然勾唇,眸中蕴着一抹坏心思,“纪小姐,这一个月里,沈以城可是在满世界地寻找你,你知道他找你找得都要疯掉了吗?”
他啧啧几声,“那模样,我看着都心疼呢。”
心疼?
他明明高兴得要死!
只要沈以城过得不快乐,那么他就快乐。
这个……疯子。
听闻沈安城的话,纪安壈的心脏没由来一阵绞得生疼,仿佛一片无边的浪潮铺天盖地涌来,要被生生夺去了呼吸。
那画面根本就不用看,也不敢去想,太残忍了,她不忍心,光是听这只言片语的描述,她就已经痛不欲生了。
她知道。
他故意提起沈以城,不过是想警告她别乱耍心机罢了。
无论如何,她都得活着,才能见到沈以城。
看来,他也同样把她的死穴拿捏得死死的。
下一刻,沈安城长腿一迈,走过来,靠近贝心渝,那充满爱怜的眼神竟有几分深情,深情得意外动人,“渝姐姐,我放了你,但你不可以逃跑哦。”
那语调,听得纪安壈冷不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太温柔了,所以温柔得……不正常。
贝心渝颤颤地看着他,虽然恨他,却又真的怕他,本能地忍不住一直往后退,直至无路可退,背后抵着坚硬又冰凉的墙壁,磨得锁链哐哐作响。
纪安壈见状,走过来,挡在她的面前:“等等,你把钥匙给我吧,我来解开这几条锁链。”
沈安城凝眸打量了她几眼,又看了看由于过度害怕而颤抖着肩膀的贝心渝,最后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终是妥协了,“好。”
他把解锁的钥匙递给她,她接过,然后打开了拷住贝心渝双手双脚的四条铁链。
终于……
三年了,已经三年了。
那铁链掉落在地上的一瞬,贝心渝泪流满面。
原来,她的青春,不过一纸荒唐。
虽然自由了,但她却从未想过要活着去拥抱明天,她的一生,早就毁在了那一夜,被沈安城生生地毁掉了。
她始终想不明白,她曾经那么尽心尽力地对他好,亦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可他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折磨她?
这世间,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在得到自由的一刹那间,贝心渝突然夺过纪安壈手中的餐刀,一把刺进沈安城心脏的位置,却不想竟然穿透不进去。
沈安城只是笑,却笑得有些落寞,他轻轻夺走了她手中的刀子扔在地上,声音薄凉,“渝姐姐,你要杀了我吗?”
“是又怎么样?”她狰狞了一张脸,再也无法冷静,怒吼道,“我已经疯了,被你整疯了,如今我变成了这幅模样,你满意了吗?”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她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裙摆上绣了几朵醒目的小红花,阳光下,她笑得温柔又亲切,他想啊,这个漂亮姐姐长得可真美。
但其实,他最爱的不是那件白色连衣裙,而是她锁骨旁的那一颗黑痣,有一种摄魂的美丽和勾人,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如今,那样温柔的一个大姐姐竟然想杀了他,她变得又疯又癫,可他却更爱她了,甚至比三年前都要爱。
如果说,贝心渝本是一枝纯白的玫瑰,那他就是烂沟里的一摊肮脏的血迹,而今那朵玫瑰的纯白已是不见,早已沾满了血迹,再也不复曾经。
因为,她终是变成了他。
“渝姐姐,我们早就是同一类人了,不是吗?”沈安城那冰凉的手掌覆着贝心渝的脸庞,两者相触的瞬间竟然滋生出一丝温热,“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会生很多很多的宝宝,我们……”
“够了!”
贝心渝真的受够了,她使出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他,“沈安城,你的这幅嘴脸、以及你那些污秽难堪的言语,都让我感到了恶心。”
他的一字一句,她真的觉得很恶心,眼底下对他的那些深深的厌恶,完全掩藏不住。
他不惜一切也要毁了她,只为了让她变成和他一样的疯子,但这根本就不是爱,也算不上是爱,因为他太自私了,他的那些所谓的爱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且是病态到了极致、扭曲到了极点的欲望。
所以,比起爱她,其实他更爱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贝心渝真的觉得累了,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她的神情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气:“你真的爱我吗?你真的觉得那就是爱吗?沈安城,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要不我们一起下地狱,你看行吗?”
“贝小姐……”纪安壈于心不忍,刚想说点什么,沈安城却先她一步开了口,“渝姐姐,那你现在还想杀了我吗?”
“想,这个念头,这三年来从未断过,不是你死、我死、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贝心渝一字一句说得坚定,这是早已刻进了骨子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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