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清只觉得浑身都疼，像要炸开一样，当初在时空裂缝被撕扯时都没这么疼，那种疼无形且快速，这个疼缓慢又折磨。
不行，不能放弃，坚持就是胜利！
到后来，昨清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全靠一口气和毅力在苦苦支撑。
终于到了某个临界点，清脆的一声响，昨清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四周的灵气已经变得稀薄。她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小，还好衣服是法器，随之变大了。
雪停了，灵气也不再泛滥。昨清来不及喜悦自己死里逃生，又跟死神来了个狭路相逢。
兽吼声从身后传来，非常近。
昨清回头，就看见一头雪白的豹子，也许它不叫豹子，但是现在品种不是问题，它压低身体，眼睛死死地盯住昨清，肌肉紧绷，随时打算跳起攻击。
昨清去过动物园，那是她接触到猛兽最近的一次。尖锐的牙齿和发达的肌肉，这些关在笼子里的猛兽，不会让人觉得有威胁。但是，一旦没有这笼子，它们原始的野性，会让人类想起曾经的恐惧。
现在，昨清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面对邪死灵的时候，是阴冷与惊惧，而面对这样的野兽，是对压倒性力量的臣服和畏惧。
昨清努力让自己清醒，想想学过的任何法术或是打架的招数……根本没用！会死的！
雪豹一跃而起，扑向昨清！
而昨清能做的，就是抱住头，闭上眼睛……
安静。
昨清睁开眼，她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还是有些恍惚，豹子呢……？
“这就是你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效果？”
是暗水之主。
惊魂未定的昨清灵态都有些闪烁。
“如果只是这样，你是没有资格做继承人的。”
昨清很想反驳他：“谁爱当谁当！”但是显然，她不能。
“对不起，我太蠢了。”
“是很蠢。实战是关键，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学了吗？”
“嗯……”昨清看着溟冷淡的脸，想到刚刚惊险的一刻，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你能教我吗？”
没有料到昨清会如此回答，溟反倒是愣住了，没有说话，这让昨清觉得有戏，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溟想起来这起码是他名义上的女儿，从未有人向自己这样示弱，这感觉让溟觉得有些微妙。
他最终还是点了头，然后，然后就把昨清扔进了试炼塔。
“这是我之前偶然得来的一个法器，时间流动速度比外界满上许多。
衿狐他们该教的方法都已经教过了，现在就是实战灵活运用的时候。
这里有一百层，每层都是我亲自设计的。从塔顶出来之时，你就差不多够格了。”
这就是亲自教导？
昨清非常抓狂，还不是自学吗！
一层还好，还是要先看书学习的。
到了二层就直接开打了。虚拟的人形几个法诀就扔了过来，一下子把昨清打回了一层。
哪一步没到位？昨清认真回想自己是怎么学的，应该是法术太多，每个都背了些，又都不是很熟，所以重点不在多，在精。
防御的法术主练一个金钟罩，逃跑的法术就练好一个风翼诀，攻击的就练目前相对好控制的无影刃。
这样一来，一套连起来，勉强把二层的关卡打通了。
这还刚刚开始，昨清上上下下了几回，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哪一层了。逐层向上，难度越来越大，有时候一个法诀练了不下千次也许更多，累了就歇会，在脑子里反复演练法诀。
法诀没有要念的咒语，只有一些手势和运转是灵气的走向要记住，练到一定程度，手势手势可以直接免掉，因为它只是辅助作用，重要的是灵气如何运转。
这样的话，可以自行发明法诀啊，但是要从根本研究起，就像重新创造人造蛋白质，要一步步倒推研究氨基酸一样，太难了。
直到所有的法术差不多都练了个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形不再使用法诀，而是用武器进攻。
打掉对方的剑勉强胜过一截，昨清觉得惊险异常，才觉得适应了，就差点被捅出个窟窿。
这次的人形被打败后没有消失，剑回到它的手中，然后，就出现了剑谱，还禁止再用法术？
人形不断重复着剑法，昨清只能拿起另一把准备好的剑跟着练。
寒奕教过她一点剑术，但是没有教完过一整套，总想着找一套适合她的。
现在，这套剑法非常刚猛，也得硬着头皮学！
昨清照葫芦画瓢先学动作，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怎么也学不好。把剑一下给甩出去了。
一个人，在这里，做永无止境的任务！她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谁，来干什么的了！
心情变得格外焦躁，人形依然在重复动作。无聊！毫无意义！我在干什么！我要去救白尘！
但是……白尘在哪……到底该怎么办？顺从当他的傀儡？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食言！会不会等我赶到，白尘已经……
突然，破空声传来，昨清条件反射地躲开，人形竟然又开始攻击她了！
你在想什么！冷静，淡定！现在先让自己活下来吧！
昨清不能使用法术，惯性地想施诀直接被禁了，只能狼狈地躲避去拿刚刚自己甩开的剑。
手拿到剑的一刻，左肩就被划伤了。灵态没有鲜血，只有白色透明的液体从伤口流出，这是她目前为止伤得最重的一次。
一股怒火在胸腔燃烧，她完全是凭着力气和果敢暂时压制了人形，但渐渐地就感受到吃力。
想想寒奕是怎么教自己的！
昨清稍微后撤，等人形上前举起剑时，用更快的速度转到它的右侧一剑砍倒了对方。
根本没有学会剑法，昨清懊恼地瘫坐在地上，紧紧地握住剑，甚至微微颤抖。
“看来炼体还差一大截，多练练吧。”
溟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然后，昨清从塔里又被瞬移到了……火山？
昨清直接被放在火山口，她努力想飘走，但是被定住了……
底下咕噜噜的岩浆，热气直蹿脑门。
魔鬼！
……
被定着烤了不知道多久的昨清在差点昏过去的时候终于被送了回来，当然，还是那个塔，继续“打关卡”。好处应该就是变得更抗揍了……
之后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全过了一遍，在地府的门口徘徊了不知多少次。其中艰辛与血泪，唯有昨清自己知晓。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塔顶，昨清踏入第一百层，最后一关。
一片漆黑，让她想起了转生池。
“晴晴。”这声音……
昨清僵住了，缓慢地回头去看是否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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