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多数人的本能。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韦尔伯帮送死。
胆小怕死的,消息灵通的,还有纯粹来晚,准备观望情况的。
几个韦尔伯帮成员躲在附近一栋矮楼中,远离战场。
其中有濑川源一,他是唯一一个从帮派总部活着逃出的人。
濑川源一仍然惊魂未定,包扎伤口后,就干呆在房间角落里。
“我操,总算要结束了。”
机甲出现在街道边缘,蜷缩在矮楼的混混们精神一震。
“总算安全,韦尔伯老大来了。”
“咱们也快上。”
一个混混提议道:“帮着老大,把那小子干掉。”
不过是想趁着机甲发威,在老大面前露个脸罢了。
濑川源一嗤笑,出言教训道:
“混蛋!有了老大出马,还他妈用得着你帮!”
在混混附和的声音中,濑川源一依旧缩在角落里
他对汤米·韦尔伯引以为傲的机甲并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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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比比谁更强,谁先去异世界!”
站在道路中央,索敌义眼瞄准机甲。
机械轰鸣,巨人逼近。
义眼不断浮现数据,思维疾速运转。
林信很好,他从未这么好过。
防弹玻璃罩,强化材料外壳,有额外改装的旧式型号。
短短几秒,义眼连续标记机甲弱点。
没有外设机枪,缺少火控装置。
以及——
隔着防弹玻璃,汤米·韦尔伯清楚看见年轻敌人的脸。
看见他不屑的狞笑。
“给我死吧,混小子!”
风声呼啸,轴承转动。
“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
林信毫不掩饰,嘲笑。
“不过是大铁棺材罢了。”
话音刚落,林信矮身。
他纵身飞扑,灵巧的奔跑,从侧面绕开。
机甲一拳打在空处,却并不像人一样,会把力气用老。另一个拳头转换回扫,让林信连续退开。
左轮手枪转动,连射数枪。
几枪打在机甲上,竟然只打出了几个浅坑,弹头不知道飞到那里去。
韦尔伯吼道:“用手枪打破机甲的防御?别搞笑了小子!”
不错。
3D打印手枪材料差,膛压威力不足。连防弹玻璃都打不穿,更不用说打穿机甲。
林信连连后退,躲开金属机甲的进攻。
机甲的动作灵活,金属躯干蕴藉毁灭的力量,追击林信。
躲开拳头,躲开胳膊,躲开躯体撞击。
左手扳击锤,右手扣扳机。林信展开反击。
不到两分钟,他就打空了四把手枪子弹。
“你在做无用功,蠢蛋!”
金属手指五指分开,巨型铁掌呼动。
躲开?躲不开?
汤米·韦尔伯毫不担心。
躲开也好,躲不开也好。早晚他会打中。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
林信神经绷紧,一边开枪一边大幅度躲闪。即使安装了全套腿部义体,也不能坚持太久。
极度耗费体力,也耗费精力。
更何况,与他比耐久度的不是人类,是机甲。难道他指望耗光机甲的燃料,不得不停下?
“已经够了,混小子!”韦尔伯失去耐心,大吼道。
保持冷静,有条不紊的躲闪。
索敌义眼飞速转动,闪烁金色光芒。
以义眼的视角看,大大小小的数字散落在机甲身躯上。
林信连续开枪,不是为了击破机甲。是在试探机甲各部分材料的强度,用义眼自动分析。
现在,分析完成。
“你的死局到了。”
一枪。
腿部轴承受力,金属外壳凹陷,弹头镶嵌其上。
两枪。
金属外壳彻底崩飞,掉在地上。露出保护的内置电路。
三枪。
内置电路受损,带电线缆乱飞,连接结构永久损害。
还有最后的,第四枪。
连接桥被彻底射穿,左腿报废。
机甲失去平衡,轰然栽倒在地上!
“不可能,这他妈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打穿我的机甲!”
“给我滚开!”
陷在地上,不能移动的机甲挥动手臂,想隔开林信的动作。
可林信更加快速,更加敏捷。
闪开拳头,踩上机械轴承。
攀爬跳跃,站上机甲的躯干。
高高踩在防弹玻璃罩顶。
一脚踢开外接罩的阀门。
防弹玻璃下,韦尔伯惊恐的脸暴露在面前。
“选择一句遗言。”
“别——”
边缘环带区东部的无冕之王,韦尔伯帮帮主,汤米·韦尔伯。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子弹正中眉心,炸开。
“不错的玩笑。”
林信旁若无人,放声狂笑。
“我可没兴趣听你的威逼利诱。遗言只有一个‘NO’?刻在墓碑上,倒是非常简短!”
他踢开机械罩,踢开韦尔伯的尸体,坐在报废的机甲上,扫视周围。
杀气满溢,狂气四射。
炯炯独眼转动,爆闪金光。
雨后初晴日,阳光普照,林信仿佛在地球的正中央。
在他脚下,轰塌的机械巨人,红彤彤,黑漆漆的大地,暗红色鲜血,惨黑色尸体。
不知何时,濑川源一站在矮楼的窗口,向外窥探。
他觉得他仿佛成了伟大画作的一份子,画作边框处,凝望主角的小配角。
一幅卡拉瓦乔风格的油画。
“滚过来!”
林信挥着枪,冲他狠狠说道。
濑川源一吓得一哆嗦,看了看旁边同伴,几个人都清楚听见了。
是在喊他们。
“这怎么办?”
混混们僵在原地。
过去?说实话,害怕。林信从头杀到尾,一个人都没放过。直接过去,实在害怕被一枪毙了。
可不过去?更不敢。他们不过去,林信就会过来。几个人都没指望用几把枪和一道门拦住林信,汤米·韦尔伯的尸体还热乎呢!
“我要跑,不管你们怎么,我要跑!”
濑川源一旁边,新入伙的混混颤抖的说道。没等其他人回答,他就自己冲出后门,远远的跑开。
“那边好像没有反应。”
濑川源一相熟的同伴举起手指,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只是轻轻点林信的位置。
他压低声音:“要不咱们也——”
“给我滚过来!”
林信不说废话,直接开枪。子弹打在玻璃边框上,玻璃碴子乱飞,刮伤濑川的脸。
濑川源一咽了一口唾沫,默默做了决定。
“你走吧。”
他强作镇定,勉强的说道:“我要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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