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案发现场
车内，方执看着路旁呼啸而过的建筑与路人。
突然有种回到了前世的感觉。
街景还好，只可惜少了些绿化，如果马路两侧能种一些树的话……
“长官……方长官？”
被一旁同乘的警员打断回忆，方执身体一颤，思绪回到现实。
昨夜，根据资料末尾的指示，他一大早便来到城南广场。
说是有警卫厅的专车来接。
方执抵达时，一眼就看到两名身着制服的人，正靠在一辆印有‘警卫厅’专属字样的汽车旁。
表明身份后，他跟着两人上车，前往今日要去的目的地。
昨日上午，城北郊区发生一件命案。
死者是一名工厂老板，被发现时，已经死在自家书房内，现场仅留下一把染血的短刀，插在死者腹部。
门被反锁，屋内几乎全封闭，经调查，排除他人作案可能。
警卫厅的报告上传后，引起了特别行动部的注意，后者经过初步判断，怀疑此事可能与觉醒者有关。
“直说吧，什么结论？”方执道。
陪同警员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因为室内没有第二个人出入的可能，所以……”
“自杀？”
警员点点头。
“就因为现场是密室？”方执挑眉。
“出入，监控，门窗之类，能排查的我们全部排查个遍，确实没有发现有人进出的痕迹……”
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自杀。”方执突然道。
“什么？”旁边警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方执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书房里还找到什么其他东西吗？”
警员思索一番，随后道：“一些文件，书籍，一支笔，还有……一把枪。”
“枪？”
“嗯……手枪。”
哟呵，还挺自由……方执点点头，道：“所以说……不是自杀。”
“为什么？”警员不明所以。
“没有遗书，”方执解释道，“他又不是没有家人，真想自杀，也不至于连封遗书也不留。”
冲动杀人常见，即兴自杀……方执觉得可能性不大。
就算有，也很难发生在这种中年大叔身上。
前世写剧本杀，如果这样安排剧情，他早就被人喷的头都飞了。
况且你都有枪了，真想死的话，一枪下去快速无痛一身轻松，还能防止复活，何必拿把小刀折磨自己。
不好好割腕，还在那切腹。
跳楼，服毒它不香吗？
“对啊，”警员脑子终于转过弯来，惊奇地看着方执，“我怎么就没想到！”
也不能怪他反应迟钝。
自从鬼灾事件后，各大主城重建，警卫厅的职责大部分时候都已向维持治安倾斜。
即使有这类凶杀事件发生，要么众目睽睽，要么铁证如山，连最基本的分析案情都不需要做。
这也导致了各大主城警卫厅的功能相对单一，变成维持秩序的存在，不再聚焦于这种细节分析。
不可能为了一个问题，调集一大批人进行专门处理。
总之一句话：人手有限，人才更有限。
昨晚的任务资料中，也有警卫厅对此事的调查档案。
他看过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里面有问题！
他能看出来，特别行动部自然也能看出来。
陆安晴给方执的任务，就是亲自走一趟现场，确认是否有觉醒者牵涉其中。
……
……
案发现场。
负责此事调查的李队长，此刻正焦头烂额地在屋内打转。
昨早接到事件通报后，这位警卫厅的大队长，就急急忙忙带着手下人前来勘察，生怕来晚一步被其他同事抢了先。
在他看来，凶杀这种事简直就是白送上门的KPI。
在这三号卫星城，入职十几年来，他还没见过抓不到凶手的案子。
只要有人证或者看起来稍微靠谱点的物证，基本就能确认凶手的身份，而且八九不离十。
这种事情，稍微调查一下，猜都能差不多猜出来是谁做的。
然而开始调查后，他才发现，居然完全找不到凶手的踪迹！
各方面都仔细排查了一遍，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死者是自杀。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上报，定案。
本来他觉得也没什么问题，换了其他人结论应该也相差不大，结果报告交上去后，不到半小时就被上面驳回，勒令其保护好现场，重新调查。
也不知道上面抽的什么风。
虽然不知道上面为何突然关注这个案子，但他知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一个处理不好后果可能很严重。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李队长吓得一哆嗦，忙从口袋中掏出警卫厅的制式联络器。
自己顶头上司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还……还没有。”后者硬着头皮道。
“什么都查不出来，这里面疑点这么多，你居然还敢上报结案！”声音充满了怒气。
还疑点多，我看你自己都说不上哪有疑点……李队长心中不忿，但却不敢说什么。
“算了，等一会上面会派一名顾问过来，你好好配合人家调查。”
说罢，通讯中断。
收起联络器，李队长皱起眉头，喃喃道：“顾问，还是上面来的……警卫厅什么时候有的这种职位……”
……
……
车很快就到了案发现场。
此处是靠近郊区的地方，所以建筑风格相对偏矮，只见一片不小的联排别墅区出现在眼前，小区独立成片，与最近的公寓楼隔了大约五十米，二者遥遥相望。
死者正是其中一位业主。
“还挺有钱。”方执淡淡道。
“是啊，”一旁的警员也发出感慨，“毕竟是工厂老板，也不知道我们这样的这辈子是不是有机会住这种地方。”
看来哪个世界都有阶级存在。
摇摇头，方执走向门口拉满警戒线的一栋别墅。
正门口，一个身着警卫厅制服，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迎了上来。
“这位就是上面派来的顾问先生吧，你好，之前是我负责这个案子，叫我老李就行。”男人说着向方执伸出手。
“我姓方。”
方执也没有矫情，回握了一下。
顾问么……看来是特别行动部给我安排的身份，方执心道。
“走吧，我们进去，先看看现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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