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象奴多贡
把大象的检查报告认真的看了看，其实她还想要一份大象的血液样本，不过估计这里没人会同意，瞄了一眼秦白正在收拾的银白箱子，那里面存放了一份血液样本。
“检查结果显示它要死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米诺转回身询问马戏团团长，可以想象，祖会想尽办法压榨大象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也就是它的身体。
“怎么可能会死？它只是受了一点点惩罚！”祖的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
秦白收拾好自己的仪器小伙伴，双手把箱子抱下来，“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惩罚是什么，但这只大象长期服用注射违禁药品，导致体内许多主要器官功能性衰退，虽然现在还有呼吸，但不会再醒过来了！”
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笼车那边的瘦小男子。
“我提醒过您很多次了！旺达已经无法承受超负荷的表演，但你一直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终于能说出自己的担忧，但为时已晚，多贡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哀伤，他看向躺在笼车里的旺达。
“能告诉我这头大象是怎么来到马戏团的吗？买来的？还是捕捉到的？”米诺继续向祖发问。
祖看都不看米诺一眼，不耐烦地说道，“这跟你的研究没什么关系吧？我现在更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治好它！”
想到这次事故自己所要面临的罚金；再想到大象的死亡将会带来各种损失，祖更加的气急败坏。
“没得救了！”秦白直言，“早干什么去了？它这种状态已经很长时间了！”
“不行，你再想想办法，这是我们的台柱，没有了大象，我的马戏团就完了！”
祖顾不上别的事情，纠缠着秦白喋喋不休的诉说自己的倒霉和不幸，只求能救活大象，救活自己的马戏团。
不同于祖的冷血无情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多贡终于忍不住泪水，他爬上笼车，蹲在旺达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长鼻。
米诺微微蹙起眉头，相对于祖的抵触，也许可以从多贡那里得到一些关于大象的情况。
她又绕到离大象比较近的笼车一侧，正好看见几滴水珠落在大象鼻梁上。
“我们傣族人，历史上有专门驯养大象的村寨，我就出生在那里，曾经的祖先世世代代都是象奴，专门为土司饲养大象。”
多贡觉察到米诺的视线，并没有回头，继续轻抚着旺达，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后来，象奴这种职业不允许存在了，祖辈们传下的驯象方法也渐渐消失，只有少数几人传承下来，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凭借这手技艺，先是在动物园工作，后来又到了奇迹马戏团，我热爱我的工作，喜欢和动物打交道更甚于和人交往。”
“你的热爱和喜欢就是这样对待它们？”米诺的眼神扫过笼车上的斑斑血迹，扫过大象颈上的项圈，扫过鹦鹉嘴巴上的嘴铐。
多贡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祖是通过什么渠道买来的各种动物，但我知道他有个联系人，每次出现都戴着大象面具。马戏团动物的训练内容和方法也都是那个人作出安排，其他人只是执行，我其实也只能算个饲养员罢了。”
“旺达是十多年前被送来马戏团，那时候，它的眼睛里还带着野性的光芒，强壮威武……”
米诺面似平静地听着多贡的讲述，同时也感觉到那道紧盯着自己不放的视线，如芒在背。
另一边，祖对大象的即将死亡已经认命了，在确定獒犬没事后，他开始在心里盘算怎样才能挽回一些损失。
抬头，正好看见多贡对那个女研究员说着什么，他不禁眉头一皱，急步上前呵斥，“你很闲吗？竟然还有空聊天，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
看到多贡默不作声的开始干活，他转身对米诺下了逐客令，“女士，报告你已经拿到手，这里应该没什么让你感兴趣的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请吧！”
“你们也是，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恕我不能继续招待两位了！”
祖对秦白两人的态度还算客气，主要是高大男人看似慵懒闲散，却让恐惧从他心底油然而生，就好像看到一只巨大的猛兽，漫不经心的走过草原，虽然没有攻击的意图，但众兽还是无端恐慌，四散避让。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从哪里弄到这头大象的？”米诺无视祖的态度，问出自己此行目的。
“这跟你的研究有什么关系？”
“我需要知道大象的出生地，以及它生活环境发生过的变化！”
“时间太久了，我早就忘记了，也许是从哪个倒霉的小马戏团收购的。”祖应付道。
“团长先生，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
没等米诺继续开口，一直懒洋洋站在旁边，仿佛话都懒得说的高大男人忽然出声。
话是说给祖听的，微微眯着的眼睛却盯着米诺，懒散的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慢慢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
米诺对上他的视线，瞬间觉得不妙，她觉得自己引起了一只本该沉睡的狮子的注意，那笑容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内心起伏不定，脸上仍然云淡风轻，米诺看向祖，等待他的回答。
“是真的，当时有个民间的小马戏团经营不下去了，联系到我，说是其他的动物都已经处理完，就剩一只大象价格有点贵，希望我接手。”
“大象聪明温顺，训练好了就是马戏团的台柱，那时的奇迹马戏团正好缺少这样的台柱。我就收了！”
“你跟那个马戏团的人还有联系吗？”米诺蹙眉。
“怎么可能，那种流浪马戏团早就解散了，而且已经都过了这么多年。”表情夸张的祖给出否定的答案。
米诺知道他没有说实话，多贡说的那个神秘联系人，祖提都不提，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好吧！谢谢团长先生！”
“也谢谢二位的帮忙！”米诺向秦白两人道谢，准备离开。
“不用客气，我们也算是同行，这点小忙是应该的！”秦白把帽子转正，友好地说道。
“一起走吧！”
高大男人用四个字堵回米诺想说的再见，迈着懒散的步子率先向外走去。
米诺瞥了他后背一眼，无奈也只能随后而行。
出了马戏团的帐篷，男人和秦白走向黑色商务车，米诺这才想起来，WAP是世界动物保护协会的缩写，是不是他们也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来调查马戏团发生的事。
秦白把箱子放在车上，转头发现自己的老大停住脚步，回走到米诺身边。
“姜秉奕。”
“什么？”正想事情的米诺愣了一下。
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离开。
上车后，把头探出车窗外。
“再见！”
米诺现在却不想说这两个字，直到黑色车驶远，才迈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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