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窗户,重新回到床上,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累,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灵上的缱倦。
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推开门就看见朝歌红着脸站在我的门口,估计这孩子还是记着昨天的事呢,希望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才好,要不然以他的火爆脾气,非得把我给灭了。
“弟弟,早上好!”我微笑着打声招呼。
他看了我一眼后脸更红了,真是罪孽深重啊,主啊,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绝对不是成心的。
走到大堂看见弘颜他们几个已经坐在那里吃早饭了,弘颜平静的仿若一潭湖水,似乎昨天那个当众落泪的人不是他似的,我本想说几句话,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随后朝歌也坐下了,一顿饭吃得无语。
或许,对于所有的事,所有的伤痛,时间就是最好的药。
坐在马车里又是无聊的慌,弄月山庄据说是在晨国的地界,所以还有十天左右的行程才会到的,弘颜越发的沉默慵懒了,那个女子或许真的带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吧。
我凑到朝歌旁边,又脸红了,我都没怎么样,他动不动就脸红,不知道是我的脸皮太厚了,还是他的脸皮太薄了,“弟弟,姐姐给你出道题吧,测测你的智商。”
他迷惑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意识到自己用了新新人类的词汇,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测测你的智慧,看看我的弟弟有多聪明啊。”
他瞥过眼睛不看我,又是鄙视啊,没事,我继续努力,“没摇头我就当你默许了,听题吧。”不理会他的无动于衷,我自顾自地说着,你不陪我玩还有一个夕舞呢,“说外婆送给弘颜一只小兔子,三个月过后,外婆再次来到弘颜家,小兔子没了,小兔子既没有走丢,弘颜也没有把小兔子送人,小兔子也没有死掉,那么请问,小兔子去哪里了?”主要是想安慰一下弘颜,至少让他不要那么安静也好。
因为他是在安静的让人害怕,记得那次我也是,安静的可怕,冷静的更可怕,所以最大的悲伤并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将这种伤痛深深的埋在心底,如果有一天一旦爆发,那便不可收拾。
终于他有点反应了,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继续保持善意的微笑,无意间扫到他发间的紫色簪子,心里蓦然一怔,这根簪子应该是那位公主的吧,人都死了,还拿这个来念想什么,又是给自己编网啊,人就是走不出自制的牢房,画地为牢,才是最可怕的禁锢。
“朝歌,猜出来了没?”我收回自己的目光,直接转向似乎在思索的弟弟。
“夜姐姐,答案到底是什么啊?”夕舞就是急性子,不过看来大家的脑子就是转不动啊,我还是满怀期望的看向弘颜,给点回应吧。
他对上我的视线,漠然的摇摇头,我的心中没来得隐隐一痛,不会吧,这才相处几天啊?我该不会……肯定不会的,我是有相公的人了,对他应该只是感激,我拿他当朋友了,所以我不忍心看着他难过。
“答案就是……”扫视一圈大家期待的眼神,我继续揭晓,“答案就是小兔子变成大兔子了。”
刚说完就看见朝歌鄙视的眼神,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幼稚的表情,而夕舞则是满脸的恍然大悟,弘颜还是淡淡的表情,似乎没有太大的波动。
我也不再说话,马车里的气氛跌至冰点。
要是这十几天都是这种状态,那我真的不要活了,本来就只能活那么几个月了,还不能风生水起的玩一遭,每天对着几个伤心之人,估计我这以后的日子也会郁闷无比的。
“弘颜。”我轻轻的唤他一声。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又低下眼帘,沉浸回自己的思绪中,仿若曾经的我,熟悉了黑暗,习惯了绝望,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妥协给了仇恨,结果真的,我输得什么都不剩。
我移到他的身边,将他的头放在我的肩膀上,不理会朝歌夕舞惊讶的眼神,在某些方面来说,我已经是二十二岁的人了,应该算是他的大姐姐了,“弘颜,不要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难过的时候,一个人真的很难过,所以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承担,有些伤痛真的很犀利,如果你将它搁置的久了,会将你伤得更深,所以该面对的就不要逃避,该过去的也不要刻意的去挽留,有些人,如果注定了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他们都没有说话,弘颜也很安静的靠在我的肩膀上,静静的听我说着,“命运像一部长长的书稿,在某一章某一节上某个人对你至关重要,无可替代,但当这一章终于要翻过去时,你必将与这个人挥手告别,有时甚至只能无可奈何的失之交臂,因为冥冥之中,一种力量早已决定,他不是陪你走完整个故事的那个主角,在某一章某一节上,你可能铭心刻骨,但是在以后的章节上,你必须走的云淡风轻……”
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说出这一段话,或许是想到了便说出来了,虽然我一直很喜欢这段话,可惜我始终是个凡人,我做不到,也领会不了,我的执念我根本就放不下,可是他那样的人,或许真的会看透一切的,希望他会比我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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