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苦难中的无可奈何
“妈妈对不起你！呜呜呜！”
云清月抬头朝着儿子看着，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眨着眼睛，努力地朝着儿子看着。
对！这就是我儿子！
他就是余福乐！
她想克制住眼泪，不让视线模糊。可是！她做不到。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只要她一眨眼睛视线就模糊了。
“妈！妈！福乐不怪你！妈！福乐不怪你！福乐知道！妈妈是爱我们的！福乐一直想来找妈妈！一直想！妈！妈……”
余福乐跪行向前，来到妈妈面前，朝着妈妈看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妈妈会给他下跪。
妈妈！你何错之有？
“妈！我们都不怪你！我和妹妹都不怪你！妈！我们都盼着你回家！妈！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庄老爷子已经告诉我了！妈！”
才五十岁的妈妈，已经是满头白发。曾经饱满的四方脸，如今就剩下突出地颧骨。一双干瘦的大手，就剩下竹节一般的手指。
外套是服装厂发放的工作服，里面穿的毛衣，领口已经破烂不堪。
这应该是十几年前的毛衣，一直没有换新的。
“儿子！我的儿子！”
云清月一把将余福乐搂到怀里，哭嚎道：“妈妈对不起你们！妈妈对不起你们！呜呜呜！”
门卫老头一直跟随在余福乐的身边，生怕余福乐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见云清月、余福乐母子情深，没有出现异常，他才放心。
见母子二人那个母子情深的样子，他的内心很触动。
他在心里想着：这个年轻人不错！遗传着云清月那颗善良的心。
理智！不冲动！
厂长一直撵着云清月过来的，直到云清月看见余福乐为止。
见云清月给儿子余福乐跪下了，他感到意外。
不过！站在云清月的角度上，这种做法太对了。
说明什么？
说明她云清月的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了皖江省老家那边的儿女以及丈夫、婆婆。
她是家里的顶梁柱，必须撑起那个家。
可是！命运如此安排，她也无能为力。
她一个女人无法承受这生命之重，选择了自尽。她不想看见自己的家人受苦，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她内心痛心。因此！一时想不开，选择了自尽。
原本想：一了百了。结果！却被金老瘫给救了。
金老瘫！是出车祸后瘫痪了，大家才给他起的绰号。
他的大名叫金厚明，杭州湾土生土长本地人。因为个子矮，学历不高、家庭贫困等原因，错过了结婚年龄，成为一个光棍男。
四十岁的时候，收养了一个遗弃女婴。
年轻时他也想结婚，可以他的条件，在这个很富裕的地区是根本找不到对象的。
本地的女人，是不会嫁给他的。
外地来打工的女人也觉得他个子太矮，经济条件也不是太好，自然也没有人能够看上他。
不过！他很努力，存了不少钱。
在海边捡破烂的时候，他无意中救下寻死的云清月。
将云清月救下来后，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给云清月治病、疗伤。
得知云清月的家庭情况后，他也没有办法帮她。
两个苦难中生活的人有着共同的语言，日久生情。终于有一天，金厚明向云清月提出了要求：想要有个亲生的儿子或者女儿。
在金厚明的苦苦哀求下，云清月答应了。
因此！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事。
云清月为了报恩，为了满足这个可怜男人的心愿，流着泪答应了。
再之后！她们就有了一双儿女。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地，还算幸福。彼此都得到了心灵的慰藉，苟且地过着日子。可是！突然地有一天，不幸降临：金厚明出了车祸……
这个比自己还矮的男人，用尽他所有的力气把自己救上岸，又用尽所有的积蓄救活自己。云清月觉得她无法拒绝对方的要求：给他生育一男半女，完成他一个男人的心愿。
在传统思想作用下，他觉得他对不起祖宗。所以！他必须有自己的亲生儿女。
两世为人的云清月，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最终还是答应了对方。
当时的她！谁能知道她内心的痛苦与无奈？
金厚明虽然个子矮，可人很精明。另外！他很勤劳。
为人老实，心地善良。
家境虽然穷，可在他的努力之下，生活并不比别人差。
一句话！除了个子矮之外，是个好男人。
再则！两人都经历过苦难，所以有共同语言。
可是？云清月毕竟是个有夫之妇，老家那边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另外！还有一个残废丈夫、一个七八十岁的婆婆。
她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可当时的她！已经无能为力！
她欠了金厚明的！
在金厚明的苦苦哀求下，她于心不忍，最终答应了他。
所以！云清月见到儿子余福乐后，只能用下跪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与愧疚、亏欠。
等到母子二人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厂长才上前劝说。
门卫老头也上前将余福乐往起扶。
其他围观的人，也都上前来劝说。
“好了！好了！圆满！圆满！圆满！”厂长双手合什，欣喜地说道。
“圆满！圆满！”
门卫老头以及其他人，都赞同厂长的说法。
对！圆满！没有发生争吵事件。
按照常理来讲，这种情况下见面只会发生不愉快。
“我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没有尽到责任！我对不起！呜呜呜！”
儿子越是理解她、体谅她、原谅她，云清月的内心越是觉得愧疚。
“妈！妈！妈！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妈！妈！”
在众人的簇拥下，母子二人回到门卫旁边的“家”。
“没事吧？没事吧？年轻人！不错！不错！”厂长朝着余福乐看着，不是放心地问道。
虽然暂时是圆满的，可他还是担心接下来会不会发生意外。
毕竟！云清月十几年前就把老家那边的儿女遗弃了。
不管你有什么原因、理由，你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儿女们怨恨你是正常地表现。
“我没事！我没事！谢谢！谢谢！”
余福乐这才朝着厂长等人抱拳行拱手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理解！双方都要理解！唉！我也是经历过难处的人！有时啊！身不由己！”厂长还是不放心地劝说着。
余福乐应道：“没事！谢谢！谢谢你们！要是有事，我就不会找过来了！要是怨恨的话，我就不会找过来了！我就是想知道：我妈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妈！一直对我们很好的！突然地断了，一定是有原因的！没事！没事！谢谢！”
“那？”
厂长看着余福乐，不是很放心地说道：“你们母子团聚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谢谢！谢谢！谢谢！”余福乐朝着厂长等人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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