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儿不嫌母丑
送走厂长、门卫等人，余福乐转身过来：妈妈已经去里屋，看望植物人金厚明。
云清月见金厚明眼角流着泪，伸手去抹了一下。
然后！掀开被子，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用油瓶改装的夜壶。
透明的油瓶内，有了半斤左右的黄色尿液。
“他救过我的命，花光了他所有的钱。为了照顾我，没有照顾好他的女儿。他的女儿生病了，家里却没有钱医治。呜呜呜！
当时很难的。我身体恢复好开始上班挣钱，为了还债给他的女儿治病，我根本没有钱寄回家。无奈之下！才向你爸提出离婚。不能让你们指望我了，我照顾不了你们。
呜呜呜！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呜呜呜……”
云清月一边说着一边将夜壶拿到外面，将夜壶中的尿液倒入下水道。
金厚明为了救她花光了所有积蓄，把她救活过来了自己的女儿（养女）却病了，而且没有钱医治。
在这种情况下！云清月哪里还有钱寄回老家？
她要还债！
她不能看着金厚明的养女没钱医治而死去。
无奈之下！才提出离婚。
不然！家里人还等着她的钱。
离婚不是背叛，也不是遗弃儿女，而是无奈之举。
你不提出离婚，残废丈夫、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外加婆婆，还等着你寄钱回去。
你根本没有钱寄回家，所以不能让他们等。
最好地办法就是：离婚。
让他们断了念想。
就这么地！云清月提出了离婚。
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从此不再联系。
《婚姻法》规定：单方提出离婚后超过多少年夫妻不在一起生活、不联系，算是“事实离婚”。
余福乐的爸爸找不到人，也只得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了字。
不离婚怎么着？
不离婚的话？你家还有人挣钱，不属于特别贫困户。
离婚了！家里没有了收入来源，就可以得到镇府方面的救济。
生活在底层的穷人，为了生存下去，就得想尽一切办法。
好在余福乐已经十三岁了，熬到中学毕业就可以出门打工了。
所以！十五岁的余福乐，就被人带到魔都。
可是！命运之神还是没有放过他：童工找不到工作，无奈流落魔都街头。
还好！遇见好心的大厨，将他带到酒店厨房打下手，讨口饭吃。
云清月那边！
不管这边同意不同意离婚，反正已经决定了：两人在一起。
她在服装厂打工挣钱，金厚明一边捡破烂一边照顾养女。
再后来！云清月怀孕了。
所幸地是：养女的病也好了。
另外！协议离婚也成功了。
就这么地！云清月与金厚明领了结婚证。
“你呢？成家了没有？”
说完她与金厚明的事，云清月看着儿子，问道。
儿子今年多大，她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二十九岁，二十八周岁。
按道理来说，不仅成家了，儿女应该上幼儿园甚至小学了。
可她心里清楚：就那个家境，儿子能不能娶到老婆很难说的。
也许？儿子已经成家了呢？
没有成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没有！妈！我不急！”余福乐应道。
“你还不急？二十九了！”
“过年过来才二十九虚岁，二十八周岁还没有到！妈！”
余福乐很想问：我那同母所生的妹妹、弟弟呢？
还有！金厚明的养女呢？
可是！他又觉得不方便询问。
这是妈妈的事，妈妈不愿意说你就不方便问。
“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你妹妹呢？大妹、小妹呢？她们应该成家了吧？呜呜呜！”
想想两个女儿那么小就被她遗弃了，她心里难过。
“大妹结婚了，生了一双儿女。女儿今天四周岁，名字叫张凤仪；儿子叫张飞龙，今年两周岁。都好着呢！张林一米八一的大个子，梳个大背头，很帅地……”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余福乐暂时没有说大妹生病的事，更没有说张林的坏话。
“呜呜呜！”云清月用哭声来应对。
得知大女儿都成家生子了，她很高兴。但是！她的内心很愧疚。所以！只能用哭声来应对。
“小妹也成家了，县城边上的人，在县城里面开商店。生了一个儿子，今年三周岁了。很调皮的一个小男孩，很精的。”
“呜呜呜！好！好！那你呢？这些年？学手艺了没有？你会手艺么？你现在干什么？”
余福乐苦笑了一下，应道：“妈！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我是个厨师。不过现在不干厨师了……”
“你不干厨师你干什么？要不？来妈妈这边，在这边的厂里当厨师。或者！在杭州城里面找一份工作。你是厨师？是大厨么？还是？”
云清月很是怀疑：儿子余福乐是不是一个冒牌厨师？
好的厨师，找工作很容易的。而且！工资很高。
要是真的是厨师的话？
要是大酒店内工作的话？酒店内的美女如云，你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呢？
要是再找不到女朋友，打光棍的机率也就大了。
为了不让妈妈失望，余福乐只得说道：“我在魔都当厨师，还在五星级酒店干过特级厨师。后来我自己开了一家饭店，挣了一笔钱。在魔都现款买了一套房子，谈了一个女朋友。我跟女朋友同住五年……”
“孩子呢？”
云清月着急地问道。
同住五年，那不是有孩子了？
“妈！”余福乐笑道：“我当时犯糊涂，没有要孩子。我觉得！事业期，暂时不要孩子……”
“那她呢？她现在呢？”
“我们分手了！妈！三年病毒，我的饭店亏本了。我把魔都的房子卖掉了，她就跟我分手了！妈！没事！我能娶到老婆，不要你操心！妈！”
“那你现在？没钱？”云清月失望地问道。
“嗯！”
“女朋友也没有了？”
“没事！我活得好好地！妈！只要你活得好好地我就放心了！妈！”
“呜呜呜！”云清月大哭。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妈！你不要上班了！不要那么辛苦了！儿子我养你！你看你的头发？妈！你还不老！可你这头发，比奶奶头发还要白……”
“呜呜呜！”云清月听了，又是大哭。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追问：前夫（余福乐的爸爸）是死是活？婆婆是死是活？
时间搁在这里，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彼此要询问的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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